好货众人嫌
石头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个很复杂的东西。要说谁没见过石头,那可是天下难觅,但要说谁了解石头,也是得万里挑一。就说最熟悉石头的人吧,该属地质学家,他也只能从整座岩石或山峰来推断它的形成、年龄。而玉石行家要进行的工作比这难,他要见一块石头就能说出它的场口,至少是场区,这样才能比较准确地分析它的表皮的种种迹象,从而判断出它内部有色无色,色浓色淡,色艳色干。这无疑是件极其深奥、艰难的工作。即便是我最最佩服的切石大王,他也仅仅能做到十之七八,别人就更甭提了。因而玉石界有句行话:三分技巧七分胆魄。 这绝不是提倡蛮干,撞大运,在有了技巧的时候,你同样有了风险,甚至说你技巧有多高,你的风险就有多大。好比说,根本不懂赌石技巧的人,他根本不敢买赌货,也不想一本万利的赌,也就没这份风险。只有懂赌石技巧的人,才会想去赌一赌,博一博。越是看得出门道的,看得越是深、透、广的,冒的风险也就越大。这种风险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你的思维,影响你的决断。毫无疑义,它会干扰你的决断。
一个作广播体操的小学生同一位体操冠军相比,谁的技巧高,谁的风险大?
那年7月,雨水特别多,天天下,到泰国的路很难走,我决定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此时我已经在佤城—地图上称曼德里,买了房子。自从那件被我擦掉了几十万元的黑乌沙之后,我的生意起起伏伏,虽然没大亏,也没出现暴赚。
有一天,有个中间商到我家里报信,说是有个克钦人,带了件乌沙来到佤城,要价300万。他话.没说完,又来2个人,也是来报信的。在缅甸专有这样通风报信的人,为的是赚点中间费。起初,我一听这个消息为之一振,克钦人要300万的石头可能非同小可,因为克钦人要价较低,喊出的价相对较实。可是,这么会功夫就有几个人来报信,显然此事很张扬,许多人都知晓,那时在佤城像我这样的玉石商很一般,比我名气大,实力强的大商人多的是。如果这消息仅仅是我知道,那我很想去看,现在传播开了,能出价的人太多了,轮不上我。我谢了报信人,照旧在家喝茶。 第二天,又有人来报信,我仍不予理睬。
第三天,还有人来报信,并说某某老爷去看过了。
第四天,第五天,以后几乎天天有消息说,某某,某某某,都去看过了那件石头了。那件石头如何如何,就是无人开价。听着听着,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那么多行家高手都看过的货,连价都没人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雨停了,马上就要进人秋天了,性急的挖石头的人已经动身上场了,我也在策划上场口的事。有天早晨,来了个报信的。他叫老六,矮矮胖胖的,专做中间人,为人老实,和气,很受欢迎。他进门就说:“大哥,有件石头你该去看看。”
我问:“谁的石头?”
老六说:“你甭管是谁的,去了就知道。”
我说:“你告诉我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要去看。”
老六曝嚎牙,说:“我要告诉你是谁的,怕你不去,可我知道你没见过这件石头,我看这件石头有赌头,那个克钦也太可怜,欠了好几个月的饭钱了。”
我想起来了,问:“是不是雨天来的那个克钦,带来一件黑乌沙。”
老六点头,“正是他。”
我摇头,“人人都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好货。”
老六说:“你看,我就知道大哥会这么想。你看看再说,保不准别人都看花了眼。我看那件石头有灵气。他现在缺钱,说亏本也愿卖。”
大凡中间人,都有一张把死人说活的嘴。我起身跟他走。
来到克钦人住的小店,克钦人也没客套,咕咚一声,把石头放在木板床上。是块黑鸟沙,重约6公斤,像个茶缸子。表皮翻沙翻得挺好,摸着糙手,不妙的是正面有树叶长的一条白道.是擦出来的散,还是天然印痕,让人琢磨不透。 我看过师傅在黑乌沙上伪装,因而特别注意这股白道道。估计有不少人是让这股白道道吓跑了,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师傅说的一句话:黑乌沙上如果有白蟒带,千万别错过,十有八九是好货。这么一想,我犹豫了,这到底是白蟒,还是擦露的口呢?同克钦人,绝对问不出结果,没有一个商人会说不利于自己的真话,你必须靠自己的判断。
看了半晌,我让克钦人拿来手电筒,用灯光往白道道里一打,然后我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就盯着白道道往里开:里边隐隐约约有一丝蓝色,淡淡的蓝色。像是雾中有个穿蓝裙子的身影。
我明白了,要做手脚,那定要做得让你看不见蓝色,这白道十有八九是蟒,不是人为的做出来的。先前那些行家里手都是让白道和这个蓝姑娘吓跑的。他们不知道隔着这层白蟒印出来的色该是偏色,也就是说,石头里的本色是不是蓝色还有点赌头。要赌就是赌这色偏不偏!
我对克钦人说:“开价?”
克钦人说:“你给多少,我说多了,不想说了。”
我说:"30万。”
克钦人说:“再加一点,我欠了好多房钱。” 我说:“房钱有几万。”
老六说:“高大哥再加几万,加3万,怎么样?”
我看着克钦人,他点头。
“走,到我家拿钱。”我说。
回到家里,我让孩子他妈给克钦人点钱,我自己钻进后边的屋里,架起我的小车床,其实就是牙医用的钻牙齿的小电砂轮,这是我从泰国买来,用砂条擦太慢,补牙的时候看见这玩艺,我就想起利用它。按照师傅教导:擦色必须要找色最足、最正的位置,也就是你把握最大的部位擦,因为如果这里你都擦不出好色,其它地方就更没希望。倘若你认为擦差一点的,擦不出色,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证实这件石头好,那就错了。你这么看,别人则会认为你擦的是最好的地方,那里都是那样,别处肯定更差。 电砂轮比手工砂条强多了,几秒钟的功夫,白蟒消失,一股水汪汪的绿带呈现出来。我关了电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想擦了。接下来我要仔仔细细地磨,一点也不能心急,也不会心急了。
我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他们还在数钱呐。老六将我拉到一旁,轻声说:“高大哥,那介绍费我不要了。”
“为什么?你赚少?”我不解。我是按规距给他1万5千块。
老六笑嘻嘻地说:“不不不,你这块石头肯定买准了,我想用介绍费跟你搭伙擦石头,亏了也有我一份。”
我叹口气,只得如实说:“老六,你要早说一声多好,我已经擦涨了,你怎么搭伙?”他瞪大眼睛,满脸不相信。
福兮祸兮脱沙皮
脱沙皮,是翡翠中一种不多见的石种,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有两层皮。主要产地是老场区的东郭场口,及东郭附近的小场口。
我第一次见到脱沙皮,是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我们习惯喊他老糯森。
那天,老糯森从场口回来,兴冲冲叫人请我到他家里,进门就看见他用一把铁刷子正在刷一块石头。这石头有脸盆大小,重约so公斤,黄沙皮,沙粒像雨珠似的,仿佛随时都会震落下来。他的铁刷子往下一刷,沙沙落一层。
我蹲下问:“这是哪个场口的?”
“东郭,脱沙皮。没见过?”
我点头。
老糯森说:“东郭的脱沙皮好赌,涨得厉害。”
“是吗?”我有些不信。
老糯森边说着谁谁买东郭石发大财,边狠劲地刷着石头。一会功夫,这黄沙皮石头脱了一层皮,变成白沙皮,石头上清清楚楚地有一道白蟒,还有一道卡三蟒,蟒上有淡淡的松花,此外,还有几处癣。老糯森年轻气盛,家底也厚实,他不擦,要切,别人的石头我不好说什么,转天又来看他切石头。
他想大赌,来得狠。拦腰一刀切下去,整整锯了一天半,开了,小头有股拇指粗的绿带子,大头雪白一片。附带说一句,白蟒和癣都在小头这一面。这块石头是涨了,但涨得不多。刚巧,我要到泰国去,老糯森让我带着小头到泰国去卖。
他定的价是80万泰币。
我到了泰国,一边卖自己的货,一边卖老糯森的脱沙皮。不少人看过脱沙皮,只肯出50万,距老糯森开的价差距太大,我不敢卖。一直到我的货全卖完了,老糯森的货还没出手。我只好将货寄放在朋友家里,先回佤城。
回到佤城的第二天,老糯森就来了,听了我的情况介绍,他也一筹莫展。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切垮了几块石头,急等这块石头卖了,弄点本钱。我也替他着急,同时也有对石头的不可知的诱惑所吸引。我们喝着酒,商量了一个晚上:像几十公斤的大件货,擦几个小口不起什么作用,必须切;要卖高价也必须切;依老糯森的个性和经济上的需要也必须切!
前一次切,是贴着卡三蟒切的,现在石头上还有一道白蟒,位置正好在石头中央,这可以作为一个切口,此外,白蟒的脚下有几片癣,癣上也有淡淡的松花,也可作为切口。商量来,商量去,我们一致认为切白蟒,贴着白蟒边切,大有希望。可石头还在泰国,怎么办? 几天后,有个玉石商要到泰国去,老糯森把这事拜托于他,再三叮嘱:贴着白蟒边切一刀再卖。
又过去几天,泰国捎来话:切垮了。连50万也不值了!
我和老懦森都懵了。老糯森不相信,整天同我念叨此事,左推测,右比较。虽说石头是他的,损失也是他,可是出于同是搞石头的,一样想搞个清楚,再加上老糯森整天找我,我也干不成事,只能同他一起分析原因。
百思不得其解。有一天我们忽然想到,再把捎话人找来问间,会不会传话传错了。捎话人是个毛头小伙。我问:“你亲眼见那块脱沙皮石头了吗?”
“亲眼见,有20公斤重。”捎话人比划着说,“解石的时候我就在。”
老糯森忙问:“解石头的时候你也在?”
“在,我还帮着抬呢。”
“那他们是怎么解的?是竖切吗?贴着蟒切的?”老糯森站起来问。
“不,好像是横切,贴着癣切。”
你不会记错吧?”我感到有希望。
“好像是……”小伙子犹豫。
“倒底是怎么切的?”老糯森追问。
“我……我也说不准……好像是贴着癣切的……”
捎话人走了。我和老糯森商议,肯定是那个商人把话传错了,或是在哪个关节上出了差错,反正有一条:这石头还有救,还可以贴着蟒再切一刀!
不,就叫他们顺着蟒,横切一刀!
有人到泰国去,我们叫他捎话给我的朋友,再切一刀,为了防止出差错,我画了一张图,清清楚楚标明是从什么位置下锯,怎样切。
那人走了,留下忐忐忑忑等待消息的老糯森和我。消息却迟迟不来,老糯森也不来了,我几乎得出个结论,东郭石头并非像老糯森所说的那样好赌,脱沙皮绝非常易赌涨。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客厅喝茶,忽听门外传来老糯森的声音,他提着几只通红的大火腿,还有几瓶酒,乐滋滋进来。“涨了,大涨!”
我问:“真的?什么价?”
"400万港币!脱沙皮就是厉害!”
庆贺一番自然是少不了的,接连几天我们都在探讨脱沙皮。也许是这件石头起起伏伏,颇有戏剧性,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事后我竟总在想:什么时候我也闹件脱沙皮。
两年后,我终于搞到一件脱沙皮
这是1987年的冬天。我从泰国买货回来,在泰缅边境的一个小客栈卧室里见到一件脱沙皮石头。这石头形状像葫芦,50公斤重,黄红盐沙,手一摸沙粒就籁籁地掉。我心里蹦蹦乱跳,按理见的石头也不少了,唯独见了这块石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像见了新娘。这石头上大腿粗的一片松花,颜色极艳,极鲜!黄红盐沙皮上还有几道铁锈!
这样好的松花不赌还赌什么!
老板说:“这石头是个客户留下的,他在这认识了个女人,人了迷,一玩3个月,也不晓得那女的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反正是欠了我几十万。他说是叫人来买了石头就还我钱,又支了40万,带着那个女人走了,一走又是3个月。前几天,我见那女的回来了,问,说那男的病死了。鬼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小店垫不起那么多钱,只有把他的货卖了,好在他临走时说过价,谁出100万就给谁。”
我明白老板在捣鬼,心里又实在想要这件脱沙皮,我说:“要想卖100万,那你得等上30年,到那会,你的店也该没了。”
“你给个价,我急用钱,你看这房子也该修补了,等不得了。”
“真心卖,70万。我卖货的钱全给你!”我也打了埋伏。
“真心要,90万!”
"75万。”
"85万。’,
"76万。’,
谈不拢,各人到一边喝茶。
问题是这是客栈,我转天得上路,要走哇!老板也知晓。临睡前,他走到我房门口:“一句话,84万!”
"76万,绝对不添了。”
“那你走你的吧,你跟这石头无缘。”
“那你就留着吧,等有缘份的人来找你。”
我们各自吹了煤油灯,各睡各的。心里都在盘算这笔买卖倒底怎样才能成交,因为我好久都睡不着,听见那老板也在翻身。
早晨,我吃了饭,准备上路了,在此之前虽然几次想同老板谈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老在我身边转悠,说明他就等着我谈。我要先开口,就失去了主动,必须咬紧牙关,不开口。
马牵出来了,鞍子备上了,我接过灌满水的行军水壶,要上马,出发了。老板站在屋搪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高大哥,看来那件石头你是不想要了。”
“不是不想要,是你不想给。”
“你开价太低,万一人家回来我怎么交代?”
“那你让他来问我嘛,我给你证明。”
“你再看看,最后开个价,成不成一句话。”
我把马僵绳和水壶又递给伙计,跟着老板重新重进屋里,其实不用看也明白,那石头的每一处表现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让我再看看是为了方便谈判,拴住我,可没想到,也暴露了他急于成交的心情。
我往客厅的竹条躺椅上一坐,说:“看不看都没有什么了,你赶快说个价,别耽误我赶路,太阳出来马都困。”
老板叫伙计端上茶来,说;"84万,不能少了。”
我起身,边往外走边说:“算了算了,我们两个做不成生意。”
老板追着问:“你给多少?”
我站下:"77万,我都看不到。”
老板不言语了。我叫伙计牵马来,要赶路。马牵来了,正要上马,老板拉住了缓绳,说:“卖给你,83万!”
我摇摇头,“我只出到77万。”
老板大叫起来,好像谁踩了他的尾巴,“哪有这种价,你看看那松花!你心也太黑了!”他的脸都痛苦地变了型。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我添点,你降点,80万,不谈了!”
老板怔了一瞬,点点头,“给你!”
我们握握手,就算成交了。
我把这次到泰国所得的款几乎全交给了老板。然后又驮上那件石头出发了。不过,掉了个方向,返回泰国。
到了泰国的一个好朋友家里,当晚我就让他找来一把铁刷子,像老儒森一样,猛刷石头表皮的脱沙。我是从松花旁边开始刷的,刷了没多一会,突然看见了黑点点,我大吃一惊,赶忙把屋里的灯放得低低的,再刷几下,黑点更清楚了,是猪棕癣!就是像一棵棵猪棕插在绿色水中!这是色的大敌!
我心凉了半截。
这时只发现碗口大的一片,可这已经是恶运之兆!我坐着抽了3支烟,思前想后只有一条出路;继续擦!
再擦,情况更糟,出现了老癫点,就是每个绿色中间都有一个黑点。这是色中最糟的景象!我绝望了,只有一个想法:这黑点不深,只在表皮,那这件石头还有救,还可以卖个大价!
我蛮干了!
我在石头的项上擦上一个口子:黑的!
我又在石头尾巴上擦了一个口子:黑的! 再也无计可施了,我守着这件脱沙石直坐到天亮。
三天后,我决定切开这件石头。这是唯一的一线希望。像现在这样的表现无任何人敢买,只有大切块,万一有一块绿,或是猪棕癣不深,还能挽回几个本钱。
这三天里也有不少客商来看过,只有摇头的,没有开价的。
我曾想找几个人搭伙开,但无人敢参加。
石头运到工厂,送上机器,马达声轰轰隆隆响了,响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很短很短,工厂里就静了,没人说话。我走过去一看:绿中有黑,黑中有绿,斑斑点点,废料一块。
那会我突然想起老糯森的一句话:脱沙皮厉害!
有些发大财的传奇故事,也同脱沙皮有关。比如有一个真实的故事:从中国出去的一个姓刘的的商人,没多大本钱,也不懂什么脱沙皮。到场上专买最便宜的砖头料,几万块买一大堆,其中有一块重60公斤,个头很大。驮下山时,马锅头刚巧是用一根新的皮条将它捆在木架子上,新皮条很硬很硬,木架子也不软,走山路上坡下坡,左摇右晃,一磨一蹭的。从山上驮到山下,解开驮子住店时,发现石头上磨出几道筷子长的绿色。
这也是块脱沙皮,姓刘的眨眼间就变成了百万富翁。
有个缅甸商人,那年带到泰国一件脱沙皮:重30公斤,沙粒细黄,微微有点带紫。有姆指粗的一股蟒。他带到泰国7个月了,没人买,我一看是脱沙皮,就叫他找来一把铁刷,帮他刷了大半天,刷下3公斤沙。遗憾的是,露出来的是蚂蚁松花。就是像一队绿色的蚂蚁,正在爬。记住,凡是蚂蚁松花,里边的色绝对花。
我告诉这个朋友:再也动不得了,有人给20万就卖。很快他就打电话来:有人开价16万,是不是卖了?我说再等等,等了两天,有人开23万。我说赶快卖。
买货的也是位行家,据说,他在最大的一个蚂蚁身上开了眼,绿莹莹的,然后马上出手,卖了30万。
第五章 骗你个心服口服
玉石界行话:石头不骗人,人骗人。
引火烧身
由于玉石毛料的赌性极大,因此,做玉石生意时时处处都需提防上当受骗。这种情况有点像打仗,只要踏上战场,你就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作假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工取胜,制造假皮、假心、假门子,染色、炝色、涂色、鱼目混珠,以相拟的软玉充当翡翠,等等;另一种是以智取胜,即石头是真的,甚至色也是真的,问题在于其赌性到底有多大,有多少希望,他略施手脚使你感到希望极大,或小施技巧,诱你上钩。这就要考你的功力了。后一种方法隐蔽性强,即使你上了当也无从察觉。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引火烧身的苦肉计。
那年,我的一个朋友买了一块重10多公斤的未姜石头,形状像个大元宝。10多万块钱花了,石头却出不了手,一摆就是3年,无人问津。他找我商量,我也大意了,一看石头好像有股蟒带,就动手帮他擦。一擦就擦出祸来了:皮肉不分。
怎么办?谁敢要皮肉不分的石头,这么一露底,这块石头一分不值。我犯休了,朋友反倒轻松了:等着我想办法。
思前想后只有一条路可走:掩盖。于是,我按师傅的办法,先用石尖将那块石头遍身凿出些麻子,坑坑凹凹,目的就是掩盖住擦出的那一道。并且又在暴露的这一道上,狠下功夫,将它磨成蟒带模样。苦干了好几天,请了几位朋友看看,谁也识辨不出破绽。不过,这样的石头要卖给一个人,坑人就坑得太惨了,况且一般人也容易引起疑惑。我给朋友出了个主意:标价25万,谁愿意入伙,合股解。
入股的人大多数是经验不多,资金不太雄厚的人,他们的心理是:你自己都敢参加,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怕,我也不怕。我朋友很快就找来了4个合伙人,每人入股5万,我的穷朋友收回了本钱,还略有盈余。eye shadow reviews左旋祛斑产品哪个好护肤减肥药排行榜润肤快速增高补水海贼王品牌周公解梦品牌怎样保养皮肤有效的25岁用什么眼霜好口碑什么牌子的眼霜好好图文攻略
合伙人选了黄道吉日,一解即垮。但是,谁也未怀疑我的穷朋友,因为他也损失了5万元。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饭,也就散了。
引君入瓮
我曾买过一件小场石,黑黄色,巴掌大,松花特别好,就是裂绺多。买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么好的松花可别是暴松花!再一细看,有槟榔水的印痕。
这么一来,越看那松花越可怕,心里认定了这是暴松花。问题是,这件石头我是40万买下的,不切,不擦,按松花表现已经给到最高价,按这个样子买,一卖准亏。切是断然不可切了;擦也是擦不得的,一擦就会露底。
反复琢磨,绞尽了脑汁,我决定还是擦。怎么擦呢?一般是找色最好的地方大大的擦一片出来,并且尽量扩大。不行,这个石头要这么擦风险就太大了。我采取的办法是避重就轻,多点小面积。
我先在石的头的角角上,小心翼翼地擦了两颗米粒大的眼,色还好,底也不干。然后又在石头的尾巴上也轻轻地擦出两个眼,也只有豆粒大,色也正。然后就请大老板们看。第一个老板开价60万元,第二个老板开价57万,第三个老板开价78万。
自然马上就成交了。老板们为何肯出这么高的价呢,主要是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被松花迷惑住;二是看了小眼错误地认为货主胆小,不识货,不敢开价;三是自身经验太差。所以,凡是到处开眼,表现特好的货,一定要警惕,要思考他为什么不都打开,那样卖的价不是更高吗?
一个月后,我又见到了这种石头,货主正是在我开的眼的旁边切了一刀,槟椰水进去了,吃干了底子,几乎看不到一点绿。
在这类石头上,我自己也吃过大亏。可以说这经验是22万6千块钱买来的。
那年我花了22万6千元买了一件小石头,松花特别好,黄黑皮,有几个小口,是别人开的。请了几个人来看,有出40万,有的50万的,我太贪心了,不卖。想着这么好的松花,解开不全绿才见鬼!卖个一百万都不难,上锯一切,垮了。
弄假成真.两全其美
玉石这玩艺有时真叫人难以琢磨。我听说在美国宝石学院的教材上就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些美国游客在香港的地摊上,买到一些五粒一串的五彩项链,一颗红的,一颗蓝的,一颗白的,一颗绿的,一颗黄的,十分便宜,也十分的好看。小贩倒也老实,告诉游客:这是假货。可有一个美国游客回到美国就将这项链交宝石中心检测,结果令人大吃一惊:绿的是翡翠的,红的是地道的红宝石。仅这其中的一颗就价值几百美金,是他买这串项链所花的钱的几十倍。
到底毛病出在哪?无人知晓。
1991年4月,我有一个朋友家里失火,房子家俱统统烧光了,只剩下他刚买的一件石头没烧烂,烧得黑糊糊的。他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几个人都要吃饭,上哪找钱?他老婆本来身体就不好,连气带吓,一下子病倒了。这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朋友抱着石头来找我,说没人开价,让我买下,或是替他卖。这石头重约8公斤,有一个碴口,色偏蓝。有蟒,不宽,松花较淡,呈点点状。我想帮他,就泼了水,用放大镜仔细看。一看就看出了毛病:有一小块地方不吸水。我有些火了,怎么骗到我头上了。说他:“我诚心帮你,你还来骗我!你敢说这地方你没擦过?”
朋友沉默了一下,说:“大哥,你没看错,是擦过,又花了1500块钱请人补上。我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他兜底说出来,我反倒没了气,玩石头的人人都有走到绝境的时候。这石头要垮了,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朋友很不好意思,抱走石头要走,我叫住他:“你这么卖是很难出手的。”
“是。”,“放下吧,我给你想个办法。”:朋友放下石头走了,我抱着石头看了半天,想了半天:碴口蓝色,太旺,没人肯出高价,要是能减一分蓝,就能增一分价。终于,我想出一个办法:把碴口上边擦薄一点,{这样蓝色就褪去不少。因为上边的光穿过雾,折光影响了碴口的色。一照此处理,效果真好!碴口的色不说由蓝变绿,至少不再是蓝色了。朋友很高兴,我没他轻松:这一么一块石头卖给谁?卖给小商人,一无疑让人家倾家荡产;卖给大商人,又都是朋友,日后怎么说话?更不要说还坏了我的名声。
正发愁的时候、,来了一位泰国 老板,此人财大气粗,同我交情甚笃,他是属于赌着玩的,不大在乎输赢。我赶忙拉他看货。他进了屋,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忙着同我聊天,我说:“先谈正事,你开个价,人家还等着呐。”
“你说多少,喊个价。”
"40万。”朋友说。.我心里一跳:这家伙真敢要。
“看不到,6万。”
我说:“你再添一点,他们家失火,都烧光了。6万5千。”;“好吧好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成了。可事没完。他说:“喂,切,看是涨是垮。”?这怎么行,一切就露馅了。我说:“你带泰国切多好,切了就卖了。”
“是好货带回去,不好就扔,免得掏路费。”“我的机器有点毛病。”,“去借一台’, “现买现切,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你不也是这样,今天怎么了?”没法了,再不切该受怀疑了, 我只好帮他划线,绕过那个朋友补过的地方,锯子开动了,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就像锯着我的骨头一样。一两个小时后,石头解开了,你说奇不奇:鸽子蛋大的一团绿!最少也值40万!这老兄高兴了,非要给我5千。也许这就是善有善报吧。
兵不厌诈
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佤城好像找不到一件货,正是七月,偏偏不下雨,天气热得到处都像要着火似的,我骑着自行车满街转,就是找不到一件货,干脆回家睡觉。
冲了澡,正想躺下,老六闯进来,叫我去看货。说这一件货,要价50万,他估计5万就可以买下。
我跟着老六来到货主家。这件石头像个小录音机,扁扁的,巴掌大,是么格叠的黄皮,重约7公斤。石头上有4指宽的蟒带,蟒带两侧仅留一指宽的原沙,蟒上全是松花,但是癫点松花。我思忖,这件石头就是赌色了,如果癫点不进去,涨个十万没间题;癫点进去,扩大了,赌输了,也就是几万。
我问:“什么价?”
"30万。’,
"10万。”我急于求成,怕失去机会。老六赶忙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你疯了?! 5万就可以成交。”“我想买。”我说。
中间人报的价有时不可信,他是为了拉你去看货,一旦你看中了货,你就会同货主讨价还价,并不在乎他报的价。不管老六说的价格是真是假,反正货主是看出我想买货,他给价:“我进价高,最少也得25万。”
我真心想赌:"15万。”
货主摇头。他年纪不少,40多岁,样子很沉稳,是个老手了。
我快刀斩乱麻:"20万,一句话。”
我起身摆出要走的架式。
货主也站起来:“介绍费你给。”
按5%的介绍费算,我以21万买下了这件石头。老六跟着我一直到家,我把介绍费给了他,送他出了门,马上又回屋里看我的石头。
蟒带上的松花虽然有癫点,斑斑点点之中有密有稀,我考虑再三,选择癫点稀而淡的地方,先擦一个小口。
电砂轮一响,初战告捷:铜钱大的一个眼,水绿,色正。细看癫点仍在,但由于色浓,癫点就淡了,几乎让色淹没了。估计切割成戒面,再一抛光,就看不见了。
我又选了2个点,又擦出2个口,太好了,同第一个口一样!一
紧接着,我又在石头的背面选择了2个点,擦出2个口,效果一样好!
这样,这件石头就涨了!一般人,不会注意那些癫点了,有经验的人也会提高了赌的信心,到底能涨多少呢?我尚不清楚。,
我把石头带到泰国,第一个香港商人开价100万泰币。我不卖。他说:“你要个价。”
"600万”我说。
以后接连几天,不断有人来开价,很快就有人开到150万了,我,仍不卖,说至少要360万才能成交。
有几个台湾商人迷上这件货了,他们缠着要买,价格只肯出到170万。我说250万。双方谈不拢,就整天在一块玩,这是他们的战术,用这个办法使别的商人以为你同他们成交了,不再来谈价。开初我并不知道,后来见无人来谈价才醒悟,赶忙告诉表哥,约商人看货。我照旧同他们一起玩。我要用他们的办法治住他们。
那次到泰国我就住在表哥家。
几天后,香港的几个客商来了,他们是我的老朋友,一到我就领他们看货,跟他们去吃饭,逛街。不过,他们看货时就对我说了真话:“这货不对桩。”
就是不合意的意思。我赶忙告诉他们,楼下有几个台湾商人盯着这件石头,谈了好几天了,希望你们帮个忙,别说不对桩,装做没事一样。他们都是行家心领神会。
中午,他们请我吃饭,到了大饭店刚坐下,那几个台湾商人也进来了。吃了饭,去桑拿浴按摩,我们出来,看见那几个人的车也停在门口。晚饭,我们又在同一个餐厅用餐。我明白,这笔生意做成了。
晚上,我回到表哥家,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台湾商人坐在客厅。他们一见我,, 赶忙站起来,说:“高先生,我们是专等着谈你那件货的。”
“谈什么,明天香港的几个人要谈,你们就算了,都谈了那么多了。我太累了,失陪了”
我说着,进了里屋又把我表哥叫进去,说:“这几条鱼要上钩,你咬死,价格就是250万。”
表哥点着头出去了。
我洗了个澡,正想出屋看看那几个人走了没有,表哥进来了,笑呵呵地说:“表弟,我帮你把生意做成了,他们答应再加点,185万。”
“我说过要250万才能答应)”
“哎呀,人家也很不容易,说了许多好话,我就……”
表哥不是生意人,他不知道生意人的好话是一分不值的。他满脸发愁的样子:“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说怎么办?”
我只好穿上衣服出来。我说:“我表哥不是做生意的,他答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们要,就200万成交,我也不提250万的价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说:“就按196万成交吧,有福有禄,大家同享。”
这几个人也真够性急的,转天就把石头切了,结果癫点进去了,黑黑绿绿,废料多,只卖了90万。
借驴推磨,借马拉车
玉石交易中,眼力是最重要的,一个好的商人的眼力集中体现了他的知识、经验和才干。有的人一辈子也差点眼神,还有的是火候不到,这样的商人太多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些人想出些鬼主意,借驴推磨,借马拉车。
由此,也可以看出玉石行当之诡诈。
那是1983年初,我的生意已经有了一定的起色,主要是擦石头,使我低进高出,不是没有解垮的,相对来说,涨的是多数,因而也就有了一点名气,那年我已经雇了几个人给我跑腿,其中有一个叫张强的,我把他派到后江场上去守点。就是住在场上,一旦知道谁挖出了好石头,赶忙通知我去谈。
张强这个小伙子挺机灵,就是太贪玩。到了场上,整天打麻将,根本不经心生意的事。当然,人家还是知道他是我的人,是来守点的。
为什么一定要派人守点呐,这就得讲挖石头的方法。挖石头是很苦的事,富人干不了,穷人干不起。有的挖几个月,挖一季(就是从10月到第二年4月),都挖不到一件石头。所以,挖石头都是富人出钱,雇几个穷人挖,在后江场区,一般是3至5人,一个在坑里挖,一个在坑口拽土,一个专管排土。老场区就不同了,施工场地大,挖的不深,多是10多人一伙。不管是哪个场区,大都是挖出石头来就定价,然后再按讲好的股份来分。这里就有个问题了,这价怎么定,老板想定低点,伙计们想定高点,一般情况下两边谈不拢,就请别的挖石头的来仲裁,再不行就当场卖了再分。好比老板说,这件石头值10万,按约定的我给你们20%,也就是2万块钱就了事。可伙计们不干,说起码值20万。你不同意,那好,我们马上就找人卖了。
在多数情况下,即便报20万,价格也不算高。有的老板就会说几句好话:银根紧呵,下回再多分点。然后加点价,定个15万。也有的老板气盛,不肯让步,凭良心说,伙计们报的价绝不会高,这时我的人就可以出面定下货。还有就是在场上买货毕竟要便宜得多,因为不少老板不知道下来卖货途径,也不愿承担这其中的风险。这就需要随时掌握场上出货的情况。
有一天,张强正打着麻将,有人来报信:那边洞里出了件好石头,快去看看。他一边打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真的假的,真的你们就送来看看。
人家是真心想卖。洞主本钱小,借了债,又怕揣着石头路上被抢,想就地处理了,既可还债,又可以托人带钱回去,这样比较安全。洞主亲自把石头送到张强面前了,他一只眼看着麻将,一只眼瞟了瞟石头,说:“这石头不对我高叔的桩。”
妈的,一句话就把别人推走了!
于是,洞主这才让当地的一位商人看。那人出价16万买下。然后,马上带着石头来到仇城,卖给了一个中国商人,40万。
这位老兄再转手,又给了一位缅商,60万元。这位缅商知我爱赌,与我还有点交情,不知他怎么得知这件货的来龙去脉,特邀我到他家里看货。
我一到,他就给我讲述了这件货的来龙去脉,然后拿出货来给我看。我一见那件石头,又气又喜,气这个贼张强,放走了这么块好赌货,喜的是货还在,还又转到我这了。也许就因为又气又喜,完全没在意缅商拿石头出来时说了什么,只是以为是愿意卖给我。
不用描绘那件石头的模样了,手掌长,一头粗,一头细。我马上就开价:"100万”。
缅商笑了,“你真愿出这么高的价?当初,几万块就可以归你所有,你都没要。”
“是张强,也是我用人不当。”我说,“唉,该花的钱还得花。”
“你准备怎么个擦法?”
“先擦小头,如果能在小头上推出一股带子,那就再推大头,比较有把握,你喊个价吧。”我诚心诚意地说。
“不好喊。”他转过脸去。
“为什么?”我诧意
“原先你几万块钱就可以买的货.我怎么好意思要你100万。”
“先前的事跟你无关,现在是您愿卖,我愿买。”
“我可没说要卖,只是请你来看看吧。”
我嘈了,还有什么说的,回家吧
几天后,圈子里就传来消息:那件石头擦涨了!他先擦小头,擦出一股绿带子,别人开价160万,他不卖,他又擦大头,也擦出一股红带子,卖了460万港币。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三天,我才醒过神来:妈的,他完全是照我说的去做的!给别人推了磨我都不知道。
此事过后没多久,有个中间商,拉我到一个人家里去看货。我们进去时,货主家的客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了。
货是一件碗大的田鸡皮石头,基本上是件明货,色正,水足。我算下了,可以磨出4个戒面,每个最少25万,最多不超过40万。我开价80万,货主不卖。我再追加20万,货主还是不卖。我不敢再加价了,明货的赚头是明摆着的,算得出来的,我投入100万,怎么也要赚个几十万呵。
回到家里,我想了一晚上也不明白这事,老觉得蹊跷。早晨,我到中间人家里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的价不算低了,货主为何不卖?
中间人大笑,说:“我把实情都告诉你,你别骂我。”“你说吧。”我说。
你说是怎么回事?原来有个商人要买那件石头,又不敢定价,他们争来争去,争出一个办法,买主说,你们请老高来开价,不管他开多少,在他开的数上我再加20万。他专门留下一个人听我开价,他自己溜了。
商道险恶呵!杀人不见血。
我有个朋友,平时相处也不错,他也爱赌石,只要赌石,生意就会起起伏伏。有一天晚上,他急急忙忙开车来我家,说:“快走快走,有件赌货,我们合伙去赌。”
我上了车,跟他来到货主家。
是件拿么邦凹的石头,洋芋皮壳,重约巧公斤,圆圆的。皮上有蜡,有枯,蟒和枯
紧连着,不细看辨认不出来。枯的周围有松花,是一笔松花。
货主说:"40万,少一分都不卖。”
我的朋友说:"8万,多一分都不要。”
我看他还价太离谱,说:"12万……”
朋友赶忙把我拽到一旁,“你疯了,那些癣很可能是直癣,钻进肉里!”
“那不是癣,是枯,里边肯定有色!”我说。
“是枯?这就是枯?!”
“你连枯都看不出来?垮了算我的。”
我转身要再谈价,他又拽住我,轻声说:“不要跟他争,你让我慢慢来谈,我有办法。”
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听他的,他们也熟悉。接下来,我们闲聊了一会,然后就告辞了。
他又开车送我回家。我下车时,他还叮嘱我:“你别到处跑,我很快就来给你回话。”
转天上午,他垂头丧气地来我家。我问:“怎么了?”
“唉,都怪我,昨天下午他卖给别人了。”
我“哦”了一声,自然很惋惜,这是无可奈何的事。生意场上常有这种错一步,失千金的事。
“要是听你的,昨天跟他谈定,就没这事了,都怪我。”
他还在那里自怨自责,我倒过意不去了,安慰他一番,又留他吃了午饭。
几天后,一个从泰国来的商人给我看了件货,正是我几天前看见过的,失之交臂,让我的朋友自怨自责了半天的那件货。我笑了,又有几分不解:“这件货是让你买走了,我说呢,是谁这样好的眼力,抢在我前面一步。”
“哎,高先生,你别弄误会了,”泰国商人马上说,“我可不知道你要买这件货,货主说从来没给人看过。”
“那是他骗你!”
“也可能。我昨天到,今天他就给我看这件货,马上就成交了,80万泰币,我钱都还没付呐。”
“今天买的?!”我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货主是谁?”
“是,………”
他说出了曾主动来拉我合伙,后来又在我面前为让别人买走了货而自怨自责,弄得我又是安慰,又是请他吃饭的朋友的大名。
人心巨测。
估计,他原来是癣枯不分,怕担风险而拉我一起去赌,待到我说出是枯,可以大赌,他就改变了主意。
不费什么力气,我就打听到了,他只花了10万元,就买下了那件货。
为了70万元,他少了一个朋友,我少了个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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